一个带着老万玩的狼3（3）
三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那个棋盘。生活还是如同往常一样，Caliban和Logan轮流来到这大水槽里，看着我把药片混合着水咽下去。Caliban没有再提过关于棋盘或那个人的事情，仿佛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，梦里也是如同往常一样，安逸又美好，而我也没有再梦到那个人，直到那天。
和以往一样，我百无聊赖地听着收音机的广告，等着Caliban或Logan。
“你不应该再去墓地！”突然我听到Caliban尖叫，隔着水槽的铁壁，声音显得有些闷。为了听得更清楚，我操控着轮椅靠近铁皮。
我听到Logan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停下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，
“我没有。”
“我能闻到你身上那股潮湿的味道，你再这样下去会被他们发现的！
“我没有！
Caliban似乎没有想到Logan态度如此决绝，他叹了口气，良久，才幽幽地说：“你这样子没有任何的意义，Peter已经死了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Logan揪住了Caliban的衣服吼道。我有些茫然，他们是谁？Peter又是谁？
过了一会儿，我听到了他松开了Caliban的衣服，Caliban在沙子上趔趄了几步，沙子的摩擦声在这寂静中被无限放大。
“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。”Logan再次走向水槽，边走边说，“更何况Peter是我在事件之后唯一找到的变种人，其他尸体都被他们带走了。”
Caliban不再跟上Logan，只是在后面远远地说，“事情已经过去了，我们都应该向前看。”
Logan冷笑了一声，“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，至少第一次遇到那小子的时候是，但是未来并不可以逆转第两次，不是吗？”
“你在说些什么……”Caliban有些不解。
“就当做听我这老头子的胡言乱语罢了。”Logan边走边说。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匆忙地移动着轮椅远离大门，好让他不要发现我在偷听。
“下午好啊，Charles，你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Logan打开铁门走了进来，完全没有刚才和Caliban吵了一架的样子。
“还行，就是和往常一样听着收音机嘛。”我故作轻松地问，“你刚刚和Caliban在吵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Logan笑了笑，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一点，把药片递给我，“你还记得Peter吗？”
“Peter？什么Peter？是什么快餐店的新产品吗？”我接过药片，顺水咽下。比起自己回忆起什么，我更愿意Logan可以直接告诉我，因为回忆所带来的疼痛，让我不愿意想起来水槽之前的所有事情。
“我第一次见那孩子，还是和你一起的。”Logan自顾自地开始说起来，“他甚至还一个人打乒乓球，趁我们走进来的时候，还迅速看完我们的登记记录和租车合同。”
Logan边说边无奈的笑起来，我喃喃自语着“Peter”这个名字。
好像，是一个，银发的孩子，是吗？
“但是，”Logan走到我的面前，蹲了下来，视线和我平齐，我看到他浑浊的眼眶有些湿润，阳光的反射下我似乎看到了眼泪，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，对吗？哪怕Peter是他的儿子。”
我突然有些愤怒，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像是谜语人一样，什么都不告诉我，把我蒙在鼓里。我扶着轮椅冲他大喊着，“我应该记得什么，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？他到底是谁？”
“Charles，对不起，我今天有些失态了，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。”Logan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，起身把我推到了旁边，试图把我搬到床上。
“滚开，”我拨开了Logan的手，“难道你每次给我吃药都是为了让我忘记过去吗？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过去？Peter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他为什么会死？”
也许是在药物的作用下，我将脑中所有的疑问都脱口而出。
但Logan并不生气，他只是淡淡地安慰我，“Charles，睡吧，睡着了什么事情都没事的。”
那一刻，我从原本的贪图睡眠，变得有些恐惧睡眠，就是那些缓解疼痛的药物夺走了我的记忆了吗？
药物的作用也开始了，困意席卷着我的大脑，让我的思考也变得迟钝，原本应该脱口而出的问题像是粉末一样，被溶解在了记忆的海洋里。
趁着还有一些力气，我在Logan把我搬到床上之后，揪住他的领子不让他离开，在残存的理智下，我脱口而出了我最迷茫的问题，“他是谁？”
Logan没有回答，只是默默地看着我，我能看到他棕色的瞳孔在抖动，但是我读不出他的想法，是愤怒，还是无奈。
“你们到底怎么了，怎么里面这么吵？”或许是因为我发疯般的质问，听到动静的Caliban走了过来，站在门口问道。阳光的反射下，他的样子只是一个黑影。
“没什么。”Logan扯开我的手，装作没事一般直起身来。“我们去吃早餐吧。”
我看着Logan准备离开的身影，突然觉得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能知道答案的时候了。我能感受到Logan身上的不安和烦躁，除了我发病的时候，Logan很难露出这样的神情，我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让我知道答案的机会，尽管我意识到他并不愿意让我知道。
我害怕我睡一觉醒来，又会像往常一样听着收音机的广告，，Logan也会像没事人一样随便地敷衍我两句。
我躺在床上，用尽剩余的理智大喊道。
“他是谁？”
Logan果然停下了脚步，但是并没有回头。反而Caliban说话了。
“你应该告诉他的，关于Erik的事情。也许能让他想起一些好的事情……”
“不要说那个名字！”
Logan应激似的打断了Caliban的话，并回头看着我。可能看出了我眼中的迷茫，他安慰我，“Erik只是你的一个朋友罢了。”说完立刻拽走Caliban走出水槽。
依稀间，我听到了Logan和Caliban的交谈，但只能依稀听到几个单词。
“国际象棋”“沙滩”“琴”“衰退”“抵挡”“爱”
但是我什么也听不下去了，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
Erik
Erik
我在迷迷糊糊中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，我感到陌生而又熟悉，我相信他绝不是普通的朋友，因为梦里大房子里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。我脑中闪过了之前梦到的场景，他应该和我有着不一样的关系，那他又是谁呢？他现在又在哪里？
解决了一个疑问，又冒出了许多新的疑问，但是药物强大的催眠能力使我无法思考更多，我意识渐渐模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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